“是不是感觉我好像在说笑?”杨钥铭苦涩地自嘲了一下。
“看来你很喜欢你的故乡。”我回复,“但我并不认为你在开玩笑。”
杨钥铭怔住了。过了一会,她缓过神来,脸色严肃,眼睛里射出坚定而决绝的意味,说:“你愿意帮我吗?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。”
我盯着她的眼,感觉她的感情并不掺杂半点虚假:“我想帮你,但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成功。而且我现在很弱小。”
杨钥铭微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,只要你愿意帮我就行了。”
“我该怎么帮你?”我问。
杨钥铭指了指我手中的东西说:“如果你手中的物件真的是神器的话,那么现在就可以帮我了。但我并没有感觉到神器应有的气息。”
我撇了一眼,说: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杨钥铭轻叹,道:“现在的话,我只能困于此处。等到有真正达到顶峰的神器使来。”
我感到不解:“那你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?”
杨钥铭摇着头说:“现在和你说太早了。还有,你当真要帮我吗?”
我回复:“嗯。”
“那好,来签订契约吧。”杨钥铭伸出左手,手心向上。
“契约?”我念叨。
“对,一旦签订契约,双方都不得反悔。”杨钥铭解释。
“好吧,我该做什么?”我问。
“将你的右手伸出,接下来可能会用到一些你的血,请不要在意。”杨钥铭看了看我说。
我点了点头,按照她说的,伸出了右手。
杨钥铭飞到我的手旁:“开始了。”
不知为何,我有些紧张。
突然周围的金光消失,以杨钥铭为中心,一道道复杂的纹路像周围散去。纹路之中,散发着柔和而又坚定地波动。
“世界上的空间啊,聆听吾的祷告吧。吾名杨钥铭,以七彩炫灵蝶族之名起誓,以天为证,借地为契。吾与敖清空与此时此刻签立契约。”
杨钥铭闭上眼,双手合十,虔诚地吟唱道。
“敖清空,吾拜托你帮吾送还吾之乡,以吾之全部为酬,你愿意吗?”
杨钥铭的左手上飘出一滴透明的液滴。
我回复道:“我愿意。”
随后,杨钥铭左手上的液滴飘到了我的右手上,而我的右手上也冒出了一滴液滴,只不过,那是我的血。
紧接着,两个液滴在空中交融,逐渐地,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。
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,杨钥铭笑了,如释负重地笑了。笑的很甜,很美,笑的又是那么地凄凉。
“谢谢你,敖清空……”杨钥铭低下头,看着她的脚,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我知道,她现在一定很激动。
金色的光芒消逝,,空中的液滴也随风而散。
杨钥铭看了看刚刚液滴存在的地方说:“敖清空。你现在的力量还是不够的,只有等你到了巅峰之时,才能从这里把我带出去。所以,我希望你能快点强大起来,帮我完成我的愿望。”
我被杨钥铭对故乡的渴望所感到说:“我一定会的。”
“那么,来吧,拿走属于我的一切吧。”杨钥铭决绝地伸开双臂。
等一下,等一下,等一下!
这个场景为何如此似曾相识?
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残缺的画面。它们像缺失了许多页的漫画一样不断的翻动,却始终不能连贯。
“杨钥铭,我是不是见过你?”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。
“你,见过我?”杨钥铭疑惑地说。
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杨钥铭,回想起刚刚脑海里的画面,摇了摇头:“应该是我想多了……”
“等一下,你真的是敖清空?”杨钥铭仿佛在确认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一样。
“是啊,怎么了?”我问。
“这个名字和我以前的朋友的名字重合了……”杨钥铭失神地摇了摇头,似是想到了什么愧疚之事。
“呃……”我听到之后,顿时觉得好尴尬。
“罢了罢了。不想这个了。你来拿走我的一切吧。”杨钥铭再次决绝地说。
“那个,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……所以,我还是不要了吧……”我看到杨钥铭决绝的表情,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。
“你,我……”杨钥铭不知所措地摆了摆手臂,显得十分可爱。
“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?你应该也是为了我的晶核而来的吧?”杨钥铭收回手臂,环抱于胸前说。
“我貌似对你的晶核没啥兴趣……”我挠了挠太阳穴,说出了大实话。
“啥?”杨钥铭眨眨眼,感觉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,“你知道我的晶核有多珍贵吗?竟然说没兴趣!”
我摊开手臂说:“那能怎么办,我又不知道,所以说我真的不感兴趣。”
杨钥铭涨红了脸,做出气愤的样子:“你知道我的晶核多宝贵吗?现在世界上的三大族,七小族没有一个不在找我的晶核。”
我淡定地回了一句:“哦。”
“哦?”杨钥铭气急败坏地说:“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接受?”
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像笑:“那你的晶核有什么用?”
“呃……这个嘛。”杨钥铭低下头思索着。
“合着闹了半天你也不知道你的晶核的作用。”我惊讶地说。
“不要在意这些。你现在只需要拿走我的晶核就行了。”杨钥铭抬起头,盯着我说。
我迟疑了一会:“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拿?”
杨钥铭扶了扶额说:“刚刚不是签订了契约吗?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报酬。”
“那,拿走之后你怎么办?”我为她感到担忧。
“我?我的话应该会沉睡一会吧。不久,最多就是你回来帮我完成愿望的那一天。”杨钥铭微笑着。
“又是沉睡吗?”我喃喃道,“好吧,那我就拿了。”
“嗯。”杨钥铭点头。
她右手一挥,四周涌出无数的金色丝线,在空中结成一个一立方厘米大小的金色固体。
能金色的固体仿佛有着无比的重量,空间都因此而产生了褶皱。
对于第一次看到这种现象的我,这无疑是新鲜的。
我伸出右手,去接住那个固体。
金色固体缓缓下落,在接触到我的手时,它悄然融入到我的手中。
“哎?东西呢?”我惊讶道。
“不用找了,我的晶核现在在你的本世体里。如果你想借用的话可以通过你的思想来催动。”杨钥铭解释,“别告诉我你连本世体都不知道是什么。”
“那个,这个我真不知道。”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神,说道。
“呃,好吧,我也是服了你。”杨钥铭扶着额头,犹如见了白痴一样。
“你,算了,以后还会见面的,所以再见啦。”杨钥铭笑着,身形逐渐透明。
我看着她说:“再见。我会帮你的。”
“我很想回故乡呢……”
我呆呆地望着杨钥铭消失的地方。过了好一会才离开。
再次进入丛林,感觉四周逐渐燥热了起来。
“青木领二十方第十四方——空海方。此处向东,人类禁入违者,全权由青木袭月龙族处理。”
又是一个牌子。
我没有在意默默地越过了它。
“嗖!”
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中。
我警觉地望向四周,手中的物件握紧了一分。
“哎哟!”
一个红色的身形摔在了我的面前。
由于是脸着地,我没能看清她的样貌,但从身形上判断,应该是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。
我默默地退后了几步。
红色的身形逐渐爬起。灰头土脸的面庞是那么地熟悉。
赤红之瞳,白皙的皮肤,灵俏的鼻子,樱桃般的嘴唇。犹如火焰的长发直达腰间,身上的穿着是一件火红的玉一样的衣服,配套的是有着流苏般镶边的殷红的短裙。
她摸自己的脑袋,抬起头,望着我。
我也看着她。
视线交汇。
恍如隔世。
脑海中浮现出一连串具体的数字:二百三十七万零三十二年四个月多十一天……
还有,那记忆中流动的火焰,晶莹剔透的言语。
还有,我的身旁,总有她的陪伴:忘不了我失败时,她的笨拙的安慰;忘不了我激动时,她的清凉的字句……
你的名字是什么,我忘了。那是我这生命中最大的过错。
思绪万千,到头来途有悲伤与爱……
我只是傻傻地张着嘴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只是一会,我觉得自己的脸上落下了几滴液滴。
我摸了摸,是泪。
“你怎么了?”她问。
“没什么。你的名字是?”我擦干净泪水,颤抖着问。
“哼哼,我的名字嘛。”她迅速地站起身,双臂环抱于胸前,满脸骄傲与自豪之意,“赤焰青焱凤族,上官阳月。”
“上官阳月……”我在心中默念。
“喂,你呢?”上官阳月下巴像我轻挑,装作对我的名字毫不在意的样子:“你的名字是什么?”
“敖清空。”我淡淡地说。
“等等,这里可是青木袭月龙族的地盘,你一个人类进来了,不怕死吗?”上官阳月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“死?”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
“啊咧?你连死都没想过就进了青木领,你的胆子也真够大的。哼哼,要不要我帮你和青木袭月龙族说一声,要他们不要惩罚你啊?”上官阳月的眼中流露出骄傲的神情。
“呃……”我突然感觉她貌似是个大小姐之类的人。
“喂,给点反应好不好?”她向我走来,“话说,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啊?”
我默默的盯着她:“没有。”
“咦?什么?”上官阳月惊地退后了一步,“好不容易从那些老家伙的手中跑出来,竟然没有好玩的?那我跑出来干什么!”
我静静地看着她自言自语。
“那个那个那个谁?”她指着我,想了半天,“你叫什么来着?”
“敖清空。”我无奈地说。
“啊,哈哈哈。嘛嘛,我知道的。”上官阳月尴尬地笑了笑。
她默默地凑了上来。
“怎么了?”我问。
“我告诉你个消息。”然后她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,仿佛在担心有人会听到。
“什么消息?”我的好奇心被调动了。
“嘘,小声点。”她用食指在嘴边比了比,“世界第一大族,青木袭月龙族的第236任族长冲击上位帝苍境失败,现在全族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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